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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青的诗歌《号手》改编作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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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被困山中已十几天了,虽几近弹尽粮绝,但人人仍斗志昂扬——黎明时就要发起总攻了。唯有十六岁的他倚靠在沉沉夜幕下的战壕里,目光幽幽,望着嵌在天边的圆月一言不发,豆大的泪珠无声划过面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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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,去年刚入伍集训的时候,班长说:“缺个小号手,谁来?”他毫不犹豫报了名。从小在表演团吹小号的他受尽领队折磨,犯了丁点错误,马鞭随即抽下,啪一声皮开肉绽,只能受着,谁让他是孤儿呢,现在逃来尽是福气。

班长把他拉到一边:

“号手可要担千钧重,不光平常吹号,更得第一个冲锋陷阵,把冲锋号吹得响亮,能行?”

“行。”他拍拍高挺起的胸脯,军装下是根根分明的肋骨。

“有血性的汉子!”班长咧嘴笑了,点点头,眉眼间全是赞许,就像是哥哥看小自己十岁的弟弟。

之后,他每日迎着第一缕朝晖吹号,枕着星河入眠,无怨无悔。他从别人口中得知,班长当年是团里顶呱呱的号手。班长说,小号是一个队伍精神的脊梁柱。炊事员总会多给他一些饭“班长嘱咐多吃点。”所有人都珍重他,仿佛,此刻就是诀别。

被困几天后,班长独自去刺探情报,一夜未归。他在山坡上望见敌人在仓库里审讯班长。他雪白的囚衣上横七竖八印着几条鲜红的痕,头发散逸,面容憔悴,可他仍旧高挺着头,如炬的目光似要将敌人吞掉。

突然一条鞭子朝班长迎面抽去,鞭子声直击小号手内心最深处的痛苦。恍惚间,他在墙角,领队和敌人的鞭子一齐劈向他。他下意识抱头,竭力蜷身缩入墙角。怎奈他们丑恶的嘴脸朝他逼近,在脑海中盘旋,放大,放大,盘旋……他抑制不住浑身震颤。

“来啊,老子不怕!”班长的喊声如一声小号,击碎一切幻像。接着一记皮鞭抽在班长脸上,歪头的一瞬,班长看见了他。班长坐正,大义凛然吼道:“狗屁小日本,不得好死!”顿了一顿,又吼道:“吹好小号,迎接黎明!”敌人恼羞成怒,枪响过后是死一般的沉寂。

他悲恸的走回营地,泪水簌簌落下。

自此,他不再害怕鞭子,而是冤仇似海,对领队的恨,对敌人的恨,对封建的恨,对列强的恨。他真想夺过鞭子狠狠打的他们满地找牙。

他擦擦颌上的泪,紧紧握住别在腰间的小号——第一缕曙光即将划破黑暗喷薄而出。他迅疾起身站直,用尽平生气力奏出那短促急迫而高昂的歌。倏地,一颗子弹飞来,他倒在直至最后一刻都热爱着的土地上,目光如炬,直望紧握着的号角。